鋸扒有感

時間.宇宙.生命.存在意識。據聖經記載,由人類始祖誕生以來,世代繁衍不息;從亞伯拉罕到大衛共有十四代,從大衛到遷至巴比倫的時候也有十四代,從遷至巴比倫的時候到耶穌又有十四代。

從亞伯拉罕到耶穌降生約二千年,從耶穌降生到我們這一輩又約二千年。生老病死,不斷演進。我們像過客,在這條路上走過、生活過的人恆河沙數,風塵僕僕;而我在二十世紀末的某一個時點出世,落在這一個家庭,局限於這一個身體,當下的我不能是你或他或她,或其他億億萬萬已經出生或將會出生的人。身體,它自出生以來附帶的歷史背景,給我固定的身份,即使我靈魂離開,我繼續是這個我,已是改變不了的事實。

我從母親肚裡鑽出來,進入這世界,才看見、認知這個世界;我未存在之前,這個世界真如歷史書寫的存在過嗎?我只知道歷史還在影響著我每天生活的方式。我現在書寫的這堆文字,就是很多人的時間經驗累積的結果。媽媽對我訴說她小時候的經歷,同樣,她也聽過外婆回憶幼年往事。她們口耳相傳,見證我誕生之前,世界已經存在,有人已經在生活。她們說誰好,我就喜歡誰,說誰壞,我也跟著痛恨誰,她們所經驗的,延續到我的經驗裡。

時間概念,源於生老病死。要時光倒流,必須逆轉還原一切,因為當下存在的狀態都是歷史結果,小如我吃了一塊牛扒,它已經在我的腸胃消化了,走進我的血液滋養著這一刻的我;這一刻的我不是十年前的我,因為那時候這頭牛還未出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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